毛泽东巧施美人计
毛泽东的秘密(14) 妙手巧施美人计 负心汉假作钟情 2022.12.26.8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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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毛泽东的生日。毛泽东的一生给中国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灾难,虽然,他已经死去快50年了,可是,却一直阴魂不散。特别是在百姓度日艰难的时刻,总是有人怀念起毛泽东时代。出现这种情况,固然是因为中共伪造历史、百姓得不到真实信息,但至今无法彻底撕破暴君的伪装,一个重要原因在于,毛泽东这个人极端地工于心计、善于把握人的心理。今天,就讲一个毛泽东巧施美人计、欺骗亿万民众的故事。
自从毛泽东在北京登基以后,他统治下的中国政治运动便一直接连不断,土改运动、镇压反革命运动,三反五反运动、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运动,等等。几年下来,约四百万乡绅被杀害,百万国民政府的残留人员被当作反革命杀害,还有两百多万农民,不堪中共横征暴敛奋起反抗,而被当作土匪杀害,还有数百万人被逮捕关押,亿万百姓生活在腥风血雨之中,整个国家肃杀一片。统治者毛泽东则以一个杀伐决断的铁血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,只是这个形象对于百姓、特别是对于广大知识分子缺乏亲和力。一九五七年,毛泽东又发动反右运动,几百万知识分子被打成资产阶级右派、遭到残酷整肃,无数人家破人亡。毛泽东先是鼓励人们大鸣大放,然后,又以言治罪,这种出尔反尔、以阳谋害人的做法,更让天下人不以为然。在高压之下,尽管人们不敢公开表示什么,但在人们的内心里,对他的恐惧一定多于爱戴。
对于这样的状况,毛泽东不会不知道。为了维持他的统治,毛泽东的目标不仅是让人们畏惧他,更是要让天下黎民爱戴他、崇拜他、迷信他,他不仅要给全国人民当皇帝,而且要当大家长、要当天下人的老师。
为此,中共除了不断修改和伪造历史,制造毛泽东英明伟大的神话,去塑造他政治家、思想家、军事家的光辉形象,此外,为了在世人面前展现其天才诗人的风采,毛泽东曾在一九五七年一月发表了18首经过仔细修改的旧体诗词。这些诗词发表后,一些文人学士急忙为其做注,并大肆吹捧。一时间,吟诵歪词蔚然成风,在社会上产生了极大的影响,迷惑了不少百姓,让毛泽东也十分得意。毛泽东说,我的几首歪词发表以后,注家蜂起,都是好心。一九五七年五月,毛泽东写下了《蝶恋花 答李淑一》,并在一九五八年一月公开发表。
从毛泽东生前公开发表的三十九首诗词来看,几乎都在刻意显示他帝王般的豪情霸气,因而也显得远离人间烟火,容易让读者产生距离感,而《蝶恋花 答李淑一》则是其中的例外。与
其他那些诗词大为不同,除了延续毛泽东式宏大而空洞的风格之外,常人常情因素的加入,让这首词显得别具一格。这是一首悼念他的亡妻杨开慧的词,全篇如下:
我失骄杨君失柳,
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,
问讯吴刚何所有?
吴刚捧出桂花酒。
寂寞嫦娥舒广袖,
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,
忽报人间曾伏虎,
泪飞顿作倾盆雨。
就在中国斯文扫地的时代,毛泽东发表了这些经过反复修改和润色过的旧体诗词,其中可能还借助了不少诗词名家之手。在这些作品中,毛泽东为了展现他的不世之才,每每故作惊人之语,然其才气不逮、力所难及,反而显得大而空疏、毫无情致和韵味,毛泽东这首《蝶恋花》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例子。它的文采、意境姑且不论,仅仅对照词谱的基本要求,就可以看出它完全低于水平线。除了行数、字数符合该词牌的规矩,平仄和韵脚都有很大的问题,上下两阕不同韵,尤其出格。当时,就有人公开指出这一病句。但是,毛泽东表示,上下两韵,不可改,只得仍之。胡适先生对该词的评价“没有一句通的!”实不为过。
不过,我们这里所关注的重点并不是毛泽东的文字,而是分析他这首词所表达的情感、以及发表这首词的目的。毛泽东一生为他的发妻、情人、女友写过几首诗词,但是,毛泽东并没有在杨开慧活着的时候,为她写过一首诗词。在毛泽东身后公开发表的两首带有感情色彩的词,当局宣称那是毛泽东写给杨开慧的,试图证明毛对杨开慧的“情真意挚”,而事实却并非如此。其中《虞美人》(堆来枕上愁何状,江海翻波浪,夜长天色怎难明。)应是毛泽东为怀念发妻罗氏而作。当其时,毛泽东可能还天良尚存,词语虽然幼稚,倒也是一番真情。另一首词《贺新郎,别友》(挥手从兹去,更那堪凄然相向,苦情重诉,眼角眉梢都似恨。)应是为其情人陶思咏所作。毛泽东在晚年重新修订这首词的时候,题目明明写的是“别友”,而官方却认定这是写给杨开慧,显然是有意误导读者,仅从“别友”的题目便可看出此说的荒谬。盖写这首词的时候,毛泽东已经和杨开慧结婚多年,如果是写给杨开慧,应是“别妻”才对。之所以当局能够制造这种混乱,很重要的原因是,公开发表的这首词,其中有两行后来被毛泽东重新改写了。原来的词是“我自精禽填恨海,愿君为翠鸟巢珠树,”意思是,我只能用自己的一生承受离恨,而祝愿你生活幸福,像翠鸟一样,在结满玉珠的宝树上筑巢。这分明是情人分手的语气,怎么可能是写给杨开慧的呢?
通过杨开慧留下的文稿可以知道,在他们结合之前,毛泽东曾经给杨开慧写过很多信,追求杨开慧,单纯善良的杨开慧被毛泽东打动了。而毛泽东选择杨开慧,只不过是看重杨家的社会地位。野心勃勃的毛泽东一直在攀龙附凤,寻找晋身的阶梯。毛泽东真正钟意的人是陶斯咏,毛泽东对陶斯咏用情之深,令人难以想象。据毛泽东当年的好友萧子升回忆,陶斯咏才华横溢,但性格很强。陶斯咏家在当地也很有影响力,但是,陶斯咏最终离开了毛泽东。毛泽东和杨开慧同居结婚后,还和陶斯咏保持着来往。那首毛泽东极为看重的词《贺新郎,别友》,写于1923年,那时,杨开慧刚刚生下她的第二个孩子毛岸青。那次分别大概是陶斯咏和毛泽东最后一次见面。当然,陶斯咏真的嫁给了毛泽东,毛泽东也未必会珍惜她。
毛泽东从没有真正爱过杨开慧,不幸的是,杨开慧却真地爱上了毛泽东。1929年6月在板仓,在她被杀害前不久,杨开慧预感到生命危险,就自己的经历写下一段简述,其中记录她和毛泽东的婚姻:不料我也有这样的幸运!得到了一个爱人!我是十分的爱他;自从听到他许多的事,看见了他许多文章、日记,我就爱了他。杨开慧说:自从我完全了解了他对我的真意,从此我有一个新意识,我觉得我为母亲而生之外,是为他而生的。我想象着,假如一天他死去了,我的母亲也不在了,我一定要跟着他去死!”杨开慧是一位单纯善良的女子,生活经历简单,她根本就无法看透毛泽东那像无底深渊一样黑暗的内心,毛泽东的“真意”根本就是对她的欺骗。
毛泽东这首《蝶恋花》,第一句最初写的是“我失杨花君失柳”,后来,才临时改为“我失骄杨君失柳”。但是,毛泽东后来应次子毛岸青夫妇的请求书写这首词时,依然写的是“我失杨花君失柳”。谁不知道“水性杨花”这个词呢?也就是说,在毛泽东的心目中,杨开慧不过是一轻薄的杨花而已。毛泽东从来没有爱过杨开慧;不仅如此,他连最起码尊重都没有给过杨开慧。
既是如此,毛泽东为什么还要填词,颂赞杨开慧呢?当然是别有用心。
毛泽东一生中有过许多女人,第一位有名分的女人是结发妻子罗氏,不幸早逝。罗氏长他几岁,据说早熟的毛泽东和她感情并不错。在前面提到的《虞美人》那首词中,可以看出少年毛泽东对亡妻的眷恋。奇怪的是,不知出于什么用心,毛泽东后来一直否认和她的关系。按照当时的风俗,年龄差完全不是一个理由,况且罗氏正当妙龄,死时尚不足二十一岁。罗氏的死因是个谜,就连中共官方至今还在遮遮掩掩。毛泽东的贞节牌坊自然不能送给这样一扑簌迷离的影子。关于毛泽东发妻之死,我曾经制作过一个节目《毛泽东的秘密 发妻之死》,有兴趣的朋友请移步观看。此外,在毛泽东正式承认的三位妻子中,江青只是一个极普通的演员,既没有值得夸耀的家世,也没有感人的革命经历,而且,嫁给毛泽东之前,还有过不少绯闻,实不足以母仪天下,其人文革前几乎是默默无闻。毛泽东和另一个妻子贺子珍的婚姻原本就不正当,后来又由于她性格刚烈而被毛泽东遗弃,而且还得了精神病,由此也无法上得台面,尽管就贺子珍个人而言,其能力和经历都有过人之处,可惜所适非人。因此,在中国这样一个极端注重家庭伦理的国度,只有杨开慧完美的形象符合民众对领袖夫人的期盼:书香门第,贤妻良母,忠贞不屈,英勇牺牲。杨开慧的存在无疑美化了毛泽东,返过来,毛泽东通过对杨开慧的颂赞,又为自己涂上了重情重义的色彩。
对于杨开慧的死,毛泽东罪责难逃。当年,秋收暴动之后,杨开慧独自带着三个年幼的孩子住在长沙东乡一百多里的板仓娘家,生活十分艰难,孤苦无助。毛泽东在去井冈山的前后,曾经用暗语给杨开慧写过一封信。这封信是通过长沙“生生盐号”收转的,这个商号的东家是杨开慧的舅舅。杨开慧对毛泽东非常痴情,她看过毛泽东的信后,写了一首思念毛泽东的诗,题为《偶感》:天阴走朔风,浓寒入肌骨。念兹远行人,平波突起伏。足疾已否痊?寒衣是否备?孤眠谁爱护?是否亦凄苦。书信不可通,欲问无人语。恨无双飞翮,飞去见兹人。兹人不得见,惆怅无已时。只是,此后,毛泽东便再也没有给杨开慧写过信。
“孤眠谁爱护,是否亦凄苦”这里记录的不仅是杨开慧对丈夫的思念,也是她对自身孤苦境地的诉说。毛泽东落草井冈山后,原本有机会、也有能力对杨开慧母子妥善安置。可是,毛泽东很快便停妻再娶,与小他17岁的贺子珍在井冈山同居结婚,置杨开慧母子于脑后。那时,毛泽东与杨开慧分别还不到一年时间。当时,毛泽东正依赖井冈山本地土豪王佐、袁文才,除了贪图美色,毛泽东娶贺子珍确实也有政治上的考量。但是,这并不是毛泽东遗弃杨开慧母子的理由。当时,王佐、袁文才都不止一个女人,他们也知道毛泽东原来有家室。毛泽东把杨开慧母子接上井冈山,并不存在什么障碍。显然,薄情寡义的毛泽东就是想摆脱杨开慧。中共的一些党史专家说什么毛泽东因故失去了和杨开慧的联系,甚至说毛泽东以为杨开慧死了,所以,才和贺子珍结婚。这完全是谎言。史料证明,1927年10月,毛泽东率秋收暴动残部到达井冈山。1928年3月井冈山便和外部的中共组织建立了联络。4月,井冈山通过安源与湖南省委、中共中央的联络渠道开始畅通。8月份,在萍乡城南设立采运处,专门为井冈山采购转运布匹、药材、食盐、纸张,采购地点包括长沙、武汉等地(江西党史资料第25辑 173页——175页 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与各地的联系专辑)。
也就是说,井冈山不仅和中共湖南省委、中共中央有联络渠道,井冈山还有自己的专门机构外出采购生活必须品,而采购的地点就包括长沙。井冈山位于湖南、江西边界一带,距离长沙不过几百里地,如果毛泽东派人把杨开慧母子接上井冈山,并不困难,想了解杨开慧母子的情况,那更是轻而易举。杨开慧在长沙有亲戚,杨开慧居住的板仓杨家老宅距离长沙也只有一百多里地。毛泽东可以派人亲自去见杨开慧,也可以寄信给杨开慧,当时的邮递系统非常可靠。而且,就算是杨开慧不在了,毛泽东难道不该关心他三个孩子的下落吗,怎么能不闻不问呢?无论如何,说毛泽东误信了杨开慧已死的传言,而和贺子珍结婚的说法根本就是故意编造的谎言。
尤其是,在杨开慧被杀之前,红军曾经两次攻打长沙。第一次是彭德怀带兵,占领了长沙,红军在长沙呆了十天。在此期间,彭德怀解救了被关在长沙牢狱中的毛泽东的弟媳、毛泽民妻子王淑兰;王淑兰对杨开慧的情况一清二楚,彭德怀应该能从她那里了解到杨开慧的情况,彭德怀不可能不向毛泽东转达这些消息。第二次毛泽东本人亲自带兵攻打长沙,在长沙城外停留了一个月之久。然而,毛泽东都没有派人前去寻访一百多里之外、已经三年没有见过的妻子孩子。100多里路,骑马不过两个小时便可以赶到。杨开慧母子生活的板仓,毛泽东此前曾经去过九次。然而,在杨开慧母子最期盼他、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却没有去。如果毛泽东还有一丝人性,至少也应该在撤离长沙之前,派人把杨开慧母子接出来。恰恰是毛泽东的残忍和冷血,把杨开慧置于了死地。
1982年,在维修杨开慧家老宅的时候,意外地在墙缝里发现了杨开慧留下的7封书信。1990年再次修缮时,从她卧室外的檐头下又发现一封信。这其中有杨开慧写下的一个简短自传,谈到了她和毛泽东的婚姻。此外,还有她写给毛泽东的那首诗和一封托孤信。
这些文稿都是在她和毛泽东分开之后的日子里写的,用蜡纸包好,分藏在老屋里。在杨开慧生命的最后时刻,她对毛泽东已经充满了怨恨和绝望。杨开慧的哥哥和堂弟都是中共的干部,而且,他们都到过井冈山,知道毛泽东停妻再娶,他们不可能不告诉杨开慧。毛泽东的背叛,对痴情的杨开慧的打击一定非常大,她将自己满腹的怨恨写了下来。她去世前十个月的一封信是这样写的:几天睡不着,我简直要疯了,许多天没有信,天天等。我不要这样悲痛,孩子也跟着我难过,母亲也跟着难过。即使他死了,我的眼泪也要缠住他的尸体。一个月、一个月、半年、一年、以至三年。他丢弃我了,一幕一幕地,他一定是丢弃我了。这可能是杨开慧留下的最后一篇文稿,充满了对毛泽东的怨恨。可以想象,随着那种孤苦无助生活的不断煎熬,杨开慧这种绝望和怨恨会变得越来越深。
既得不到毛泽东的音讯,又无法前去寻找,而且又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,在这种情况下,杨开慧给他的堂弟杨开明写了一封信,交代后事,主要是托他照顾三个孩子。杨开明当时是中共湘赣边界特委书记,并被派往井冈山工作。杨开慧在信中写道:“……我好像已经看见了死神——唉,它那冷酷严肃的面孔!……我决定把他们——小孩们——托付你们,经济上只要他们的叔父长存,是不至于不管他们的,而且他们的叔父,是有很深的爱对于他们的。倘若真的失掉一个母亲,或者更加一个父亲,那不是一个叔父的爱可以抵得住的,必须得你们各方面的爱护,方能在温暖的春天里自然地生长,而不至于受那狂风骤雨的侵袭……”只是,杨开慧的这封托孤信并没有寄出去,只好藏在墙缝里。写这封信时,杨开慧已经很久没有毛泽东的音讯了。
有资料显示,在毛泽东上井冈山之后,毛泽东的弟弟毛泽民一直在经济上帮助杨开慧母子,给她寄生活费,在杨开慧死后,也是毛泽民帮助把她的三个孩子送到上海。所以,杨开慧知道,孩子的叔父会照顾她的孩子。当然,杨开慧还期待她自家的兄弟也能关照她的孩子。杨开慧预感到她有生命危险,同时,也已经意识到,毛泽东抛弃了她和孩子。所以,她说,倘若真的失掉一个母亲,或者更加一个父亲。毛泽东为人一向无情无义,对女人无不始乱终弃,尤其辜负了杨开慧对他的真挚感情。杨开慧生前说毛泽东是“生活流氓,政治流氓”,真是入木三分。
杨开慧死后,杨家的亲属又到生生盐号拿了钱,买棺材、寿衣,并召集店中的伙计一起去刑场,收殓杨开慧的遗体,运往板仓。有文章说,毛泽东家族派人找到收殓杨开慧遗体的杨家人,请求将杨开慧的遗体运回韶山安葬。杨家人告诉他:杨开慧生前有交代,死后葬回娘家板仓,杨开慧的这个决定无疑表明了她对毛泽东决绝的态度。
据杨开慧家乡的人士披露,在中共立国之初,就在板仓杨家老宅发现过杨开慧留下的文稿,至于那些文稿的下落,已经无法知晓了。那时候毛泽东还活着,那些资料肯定会送到毛泽东手中。所谓下落不明,要么被毛泽东销毁了,要么被深藏了。可以推断,杨开慧的那批文稿想必让毛泽东感到不快,否则不会下落不明。如果杨开慧的文稿是思念毛泽东的诗文,就像那首《偶感》一样,那毛泽东肯定会在公开发表《蝶恋花》的时候一同发表。更大的可能是另一种情况,绝望之中的杨开慧在文稿中留下的是对毛泽东的怨恨和斥责,以毛泽东睚眦必报的性格、宁愿我负天下人的处世之道,可以想象,他绝对不会为杨开慧的死而感到悲痛、不会因自己的残忍无情而忏悔;相反,他心中一定会充满刻毒和厌恶。就连杨开慧对他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炽热的爱情,为了爱情不惜慷慨赴死的悲壮之举,在他眼里,也不过是女人的水性杨花。毛泽东的真实想法无人能知,但他以轻薄的杨花作比喻,足以看出他对杨开慧是何等的轻蔑和鄙视。
毛泽东《蝶恋花》这首词发表于1958年,那时,中国已经经历了相当长时间的红色恐怖,再加上不久前的反右运动,大批知识分子因言获罪,让国人不敢怒更不敢言。就在万马齐喑的时候,于一九五八年元旦,毛泽东发表了新词《蝶恋花 答李淑一》。毛泽东通过展示他对杨开慧的思念之情,对杨开慧进行了再塑造,当然也再度美化了他自己。在毛泽东的这首词中,人们看到的是一个鹣鲽情深的场面:妻子忠贞,丈夫钟情,生死相隔,感天动地。这种以悲剧结束的英雄美人的际会,天然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,而加入了神话的浪漫元素之后,变得更加圣洁,这大约是毛泽东在填词之初就刻意追求的效果。对杨开慧的美化无疑是神化毛泽东的一部分,妻子的美好形象自然增添了毛泽东的个人魅力,也完善了毛泽东的个人形象。随着宣传机器的开动,以及一些无聊、无耻文人的推波助澜,这首词广为流传,杨开慧也成为家喻户晓的圣女,毛泽东变成了情深义重的伟丈夫,这个温情脉脉的故事有效地掩饰了他阴狠冷酷的真面目。
很多古人借《蝶恋花》这个词牌表达相思之情,其有两首词非常著名。一首是苏轼的“昨夜秋风来万里”,另一首是柳永的“伫倚危楼风细细”。这些古词传唱千年,经久不衰,然而,随着毛泽东统治不断加深,及其个人崇拜的登峰造极,千古佳作已经无人吟诵,取而代之的是毛泽东的《蝶恋花》,虽然其语言鄙俗粗陋,但是,流传之广泛、影响之深远,就是在毛泽东的诗词当中也不多见,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首词的感情色彩。当年那些音乐家、艺术家,为这么一首全然不合音律的词配上的优美的音乐和歌声,也起到了重要作用。特别值得一提的就是著名作曲家李劫夫为这首词配的曲,典雅大气、深沉含蓄,将现代音乐与古典昆曲完美地结合在一起,时而凄美哀婉,时而高亢激扬。在文革期间传统文化艺术遭到彻底毁灭的时刻,古典艺术所展现的魅力,透过一曲《蝶恋花》,如同惊鸿一现,引人遐想,极大地扩大了毛泽东这首词的影响力,也极大地美化了毛泽东的形象。
古代的谋略中有美人计。原文是这样写的:兵强者,攻其将;兵智者,伐其情。将弱兵颓,其势自萎。利用御寇,顺相保也。对美人计这一谋略的解说,语出《六韬.文伐》:“养其乱臣以迷之,进美女淫声以惑之。”意思是,对于用军事行动难以征服的对手,则先从思想意志上瓦解。美人计的最高境界在于对敌手情感和精神的征服,于柔情中夺魂掠魄。在全国一片肃杀之中,在百姓一片惊恐之中,毛泽东选择公开发表这首悼念亡妻的词软化国人,树立他的美好形象,也算是美人计的妙用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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