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大前修改帮规
莫要低估了习近平 2022.09.23 No.143
今天,孙力军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,昨天,前司法部长傅政华被判死缓,中共江苏政法委前书记王立科被判死缓,此外,还有重庆市原副市长、市公安局原局长邓恢林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;山西省原副省长、省公安厅原厅长刘新云被判有期徒刑14年。至此,“孙力军政治团伙”的主要成员都被重判,案件暂时落幕。在二十大前夕重判“孙力军政治团伙”无疑是在制造恐怖效应,震慑中共官员,警告他们要服从习近平,敬畏习近平,在20大召开前后这个敏感时期要谨言慎行,以确保20大顺利召开和结束。习近平显然清楚,他这些年的胡作非为、倒行逆施已经遭到了党内外的反感和厌恶,尤其是,他要第三次连任,更是遭到了党内外普遍的反对和痛恨。另一方面,孙力军被判处死缓,而没有直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,这说明,习近平这次的政治清洗行动,并没有超出以往的力度。对于习近平来说,目前的局势并不是特别的严重。清洗“孙力军政治团伙”,不过是例行公事。
前些天,中共中央办公厅发布《推进领导干部能上能下规定》,要求各地、各部门遵照执行。在2015年6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曾经审议批准了《推进领导干部能上能下试行规定》,眼下这个新规定,就是在2015年那个《试行规定》的基础之上,由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在今年8月修订后推出的。与2015年的《试行规定》相比,新推出的《规定》最明显的改变是增加了以习近平思想为指导,同时,删除了涉及退休年限和任期限制的条文。《规定》点明关键的问题是要“解决能下问题”。由于20大马上就要召开,此时突然推出这个规定,要“解决能下问题”,引起了外界的各种猜测。
有媒体认为,20大人事变动幅度会很大,《规定》的推出,或预示二十大人事风暴即将到来。还有人推测,《规定》针对的主要是现任政治局常委、委员,还会包括担任各部委、省、直辖市负责人的中央委员。至于如何执行《规定》,因为《规定》特别强调,要以习近平思想为指导,也就意味着,“七上八下”的规矩将被打破,二十大的人事安排——谁上谁下完全都由习近平说了算,这是习近平为了在20大上进行人事洗牌而量身定做的帮规家法,等等。总之,认为这项《规定》主要针对的是20大的人事安排,由于这个规定的出台,20大的人事布局会与此前所想象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,很有可能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颠覆性变化。那么,这些猜测和判断是否准确呢?
毫无疑问,在20大前正式实施《规定》,必然牵扯到20大的某些安排。其中,删除涉及退休年限和任期限制的条文,明显和习近平准备第三次连任有直接的关系,删除这些条款,为习近平连任铺平了道路。但是,这是否意味着其他人也同样可以不受限制地继续连任,则完全是另一回事。或许,习近平的个别亲信会继续留任,但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太多。习近平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亲信的,他谁也不会真正信任。就是那些亲信,习近平也担心他们尾大不掉。所以,习近平不会让那些亲信在重要位置上停留太久。事实上,在19大之前习近平就已经拥有了人事主导权,所谓政治局常委“七上八下”的规矩那时就已经被打破了。最典型的便是李源潮的“下”和栗战书“上”。他们二人都出生于1950年,19大召开的时候,他们都是67岁,栗战书还比李源潮大几个月。结果,李源潮从政治局裸退,栗战书却晋升为政治局常委,关键的原因就是栗战书对习近平更忠诚。由此可以知道,新《规定》的着眼点,显然不是为了强化习近平在20大的人事主导权。
选择这个时机正式推出《规定》,肯定和20大有关系,应该有确保20大顺利举行的特殊考虑,《规定》可以对参加20大的官员产生一定的震慑作用。但是,认为这个规定会影响政治局人选,这恐怕是把这个《规定》的作用夸大了,这个规定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和作用。关键是,《规定》的目的和目标不在政治局这些人身上。8月30日,中共政治局召开会议,决定19届7中全会在今年10月9日在北京召开,并建议20大于10月16日召开。按照中共以往的做法,在开会日期确定之前,20大高层的主要人事安排、特别是政治局委员的人事安排就已经确定了,就已经被习近平思想指导了。甚至可以说,在中共19大之前,在习近平思想还没有出现之前,政治局委员的安排就已经被习近平思想指导了,那时,习近平已经有了人事主导权。以酣睡罪拿下孙政才,破格提拔蔡奇、陈敏尔等一大批亲信进入政治局,足以证明习近平已经大权在握。习近平并不需要专门制定一个《规定》来安排20大的高层人事,对于那些需要习近平本人安排的人事,原本就不存在制度性限制条件,谁上谁下完全取决于习近平的个人好恶。至于个别不顺从或者可能反对习近平的人,背弃“两个维护”,毫无“四个意识”,直接用妄议罪拿下,也就了了。
前天,当局以中央组织部负责人回答记者提问的形式,就《规定》修订和贯彻实施等问题做了一番说明。其中明确提到,“推进领导干部能上能下的难点是解决能下问题,主要是怎样把那些存在一定问题、但还不到严重违纪违法程度的干部调整下来”。此外,还提到,改革发展稳定任务之重、矛盾风险挑战之多、治国理政考验之大都前所未有,迫切需要把各级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管严管实、建好建强。这些明显都是在考虑20大以后的事情了,而不是仅仅关注20大。当局已经意识到,今后的局势会十分严峻,会面临极大的困难,需要对各级官员勒紧缰绳。
新《规定》明显在强化习近平在中共内部的精神领袖的地位,在强化各级官员对习近平的服从,对习近平的顺从。重要的是,新《规定》强化了中共各级党委一把手的权力,强化了中共组织部门的权力。可以推断,20大之后直辖市和主要省份的主要官员会出现重大变动,一大批习近平的嫡系会获得晋升。新《规定》客观上有利于强化新上任的一把手的权力,也就是强化了习近平嫡系的权力。
这个“能上能下规定”最早在2015年7月就开始施行了,这无疑是习近平上台后采取的一个重要举措,和反腐运动在的目上明显有重合的部分。应该说,解决一些人下来的问题,是习近平一直在考虑的事项,这比让一些上来还重要。只不过,这10年时间,重点是通过以反腐运动为名的政治清洗来实现的。20大之后再继续强力推进反腐运动,似乎存在着一些问题。一方面,当局自己已经认定,反腐运动已经取得压倒性的胜利,另一方面,大批的官员也确实变得循规蹈矩,乃至无所事事。在这种情况下,需要新的措施来维持对官员的震慑和控制。就像中共组织部所说的,主要是把那些存在一定问题、但还不到严重违纪违法程度的干部调整下来。简单地说,与反腐运动不同,这个《规定》针对的不是有问题的官员,而是没有问题的官员,针对的是那些卖身投靠不主动、拍马屁不积极,当然,也包括那些在反腐运动的影响下出工不出力的官员,也就是《规定》里所提到的“政治能力不过硬、理想信念动摇、担当和斗争精神不强、关键时刻经不住考验”以及“不担当、不作为”等问题。这件事情更多的会由习近平的亲信和嫡系来执行,到时,他们也一定会把那些不积极迎合他们的官员赶下去。只不过,通过《规定》,以办理提前退休的方式,也就是,以比较和缓的方式,将那些不放心的官员彻底逐出官场。当然,这并不意味着习近平会停止政治清洗。独裁者为了维护他的统治,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政治高压。
反腐运动解决的是那些敢于挑战习近平,或者有潜力挑战习近平的官员,这个《规定》解决的是那些不积极迎合习近平的官员。因为,经过10年的大清洗,敢于挑战习近平,或者有潜力挑战习近平的官员已经微不足道了。所以,把重点转移到了解决那些不积极迎合习近平的官员头上了,也就是对更多的中共官员勒紧绳索,强化控制。可以肯定的是,在中共这种逆向淘汰机制下,《规定》的实施,注定会让官场更加劣质化,各级官员不仅变得越来越无耻、而且越来越无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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